这周,长江日报记者接到求助,说全国都难找到这样一个危困家庭,什么样的家庭能被这样感叹?25日,我们走进了这个家庭所在的小平房。
我的童年
爸爸成了植物人,妈妈“疯了”,爷爷癌症晚期,奶奶心脏病……这对五岁时的我来说,一切都还很懵懂。
今年,我七岁了。我搬到了外婆家。我最亲的家人,搬到了*陂区偏远的蔡店乡徐家湾,那是爷爷的故乡。
所谓“落叶归根”,也有着某种残忍的等待。
现在,最清醒觉知着这一切的是奶奶——甘水娥。
我的爸爸
成了植物人
年10月,爸爸邹峰突发脑溢血,五口之家的噩梦就此开始。
邹峰健康时候的照片,跟现在比已判若两人。
爸爸和妈妈本是*陂三中的数学教师。爸爸工作出色,连续六年带毕业班,已是年级数学组组长。
三代同堂的家庭,原本普通而温馨。
爸爸因病入院后,先后做了开颅和引流手术。手术失败,他成了植物人,从此卧床。
我的爷爷
得了癌症晚期
年1月,爷爷邹德胜已发现癌症病症,因为爸爸病重,没有重视,拖到10月开始治疗,一经诊断,就确诊为直肠癌晚期。
8医院,经多次治疗无效,现在已是弥留之际。
邹德胜已放弃治疗,每天卧床,进食需要人喂。
医院愿意接受爸爸,爷爷也放弃了治疗。
爷爷提出想回老家,他腿有残疾的弟弟为他们敞开了大门。他还有个妹妹,之前常年每天照顾我们一家,最后,和丈夫离了婚。
我的妈妈
她,累病了
照顾爸爸和爷爷一年后,本照顾他们的妈妈因精神压力过重,患上精神分裂,情绪失控时会非常狂躁。
现在,妈妈和我搬回了*陂,由70余岁外婆照顾。
我的奶奶
心脏病的她,是家里的顶梁柱
似乎这一家唯一的“正常人”只剩奶奶甘水娥了。曾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的她,在这个病人家庭里显得“健康”。
61岁。别人可能刚开始享受天伦之乐。她的眼眶,似乎每一分钟都能随时涌出眼泪。
她一边崩溃,一边强迫自己坚强。
她内心那个逻辑很清晰:她只要倒下,儿子就没救了,儿子一没,老伴儿也活不了。
治病花去30多万,现在,这一家唯一吃药的人是奶奶。每天,吃五种药。速效救心丸随
时放在床头,她怕自己情绪一上来心脏就罢工。
甘水娥自己的药,装满了整整一集纳箱。
其实,她能安心躺在床上的时间也不多,每天在爸爸和爷爷两人的房间辗转忙碌。
爸爸有时会抽搐,身体一蜷缩得过紧就会导致窒息。所以,奶奶用绳子将他四肢强行固定,为了防止长肉疮,她每三个小时要解开绳子一次,再帮爸爸翻翻身。
邹峰每天进食,都靠甘水娥用注射器从导管注入。
现在,奶奶每天唯一的开心事是翻我的相册,她想我,更担心没了他们这些“病人”,我未来的生活……
记者手记:
这一家,真的太难太难。别人说起他们,总是深深一叹。
当听到甘水娥的哭诉时,没有人打搅,也许,倾听对她来说已经是某种关爱。
对于这个苦难的家庭,我们能为他们做点什么?
(摄影:许魏巍,文字:耿尕卓玛)
出品:长江日报全媒体
编发:耿尕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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