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术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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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村里的傻女死了,肚子里还怀着娃,却不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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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“嘿,带我回家……”
  在傻女案结束后,我终于明白傻女嘴里这句话的含义。
  傻女的案子是一个无论过去多久,我都能记住每一个细节的案子。
  不是因为这是我警察生涯的第一个案子,也不是因为他就发生在自己的村子里。而是因为案件背后的真相,着实揪心,人生的不幸,人性的丑恶,让人无法释怀。
  被大火焚烧的土坯房。
  吊死在坍塌房梁上穿着90年代新娘装的傻女。
  突兀地立在土坯房里的阴森墓碑。
  这种恐怖片的场景与现实重叠,往往都有一个悲剧的开始,悲惨的结尾。
  *
  年,我从警校毕业,直接被分配到了老家的县公安局。
  入职第三周,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。我原本以为他老人家是想问问我工作进展,关心一下我最近的生活状况,万万没想到,他一开口就震住了我。
  “咱村的傻女死了!”
  傻女名叫王莉。印象里,她永远穿着一件脏旧的红色呢子大衣。在90年代初,那种呢子大衣十分流行,常常被用作新娘礼服。
  我们村东头,有一条长长的沟渠。七八岁的时候,我站在岸上,给在沟里抓鱼的小伙伴盯梢,东瞅西看鱼儿跑到了哪里。
  突然,一道奇怪的笑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。我回头一看,只见不远处废墟般的土坯房里,蓬头垢面的傻女正在对着一只蝴蝶跳舞,她一边跳,一边痴傻地笑,“带我回家,带我回家……”
  那个画面,是我关于傻女最深的记忆。
  傻女是真的傻,那被烈火烧得焦黑一片的土坯房,就是她的家……这是我那时唯一的想法。对于那间土坯房,我虽然充满了好奇,却从未靠近。塌了近一半的房顶,被大火烧的焦黑的土*墙面。这个房子仿佛散发着死亡的气息,年幼的我从来不敢涉足。
  接到父亲电话一个小时后,我和同事赶到了村里。
 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土坯房,虽然我已经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警察,但里面的情景,仍然令我神色惊变。
  只见满是建筑碎体的土坯房内,一扇房梁由于坍塌,一头支着房顶,另外一头斜斜地抵着泥土地面。
  房梁高处,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傻女两脚离地,被麻绳死死地吊在半空。她身体浮肿,皮肤呈绿色,鼻孔中流有血红色的泡沫,被大火烫伤的脸覆盖着的累累疤痕,就像数只奇形怪状的*虫,扭曲而丑陋,此外,舌头也从嘴里伸了出来,紧紧地贴着下唇。恐怖的形象令我想到“女鬼”这个词。
  平复了一下心情,我与同事把傻女放了下来。
  初步检查完尸体,我告诉村民们,“尸体出现浮肿症状,口腔、鼻孔有带着血液的泡沫流出,肤色变为绿色,傻女大概是一周前死的。”
  村民们面色凝重,村子里发生了这种事,谁都不会好受。
  村长忽而重重叹了口气,“遭那么多罪,自杀了好,死了一了百了啊!”
  村民们默默站在旁边,谁都没说什么,但我却从他们的眼神中,捕捉到了无奈与认同。
  而我接下来的话,却令大家深感震惊与骇然。
  “傻女不是自杀,这是一桩凶杀案件!”
  我话音一落,众人全都猛地瞪大了眼睛,面面相觑。
  将目光投向尸体,我解释道,“如果是自缢,死者的舌头上不会有伤。可你们看,她不但舌骨骨折,而且咽部除了绳痕之外,还有一道深紫色痕迹。这明显是外力作用导致的机械性窒息。据我判断,傻女是被活活掐死,凶手为了制造她自杀的假象,把人吊了起来!”
  众人心神狠狠一颤,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。这才是普通人听到骇人消息的正常反应。
 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,先让同事带走尸体,交由法医进行详细鉴定,自己则留了下来,一是为了保护凶杀现场,二是为了安定民心。在我们村,发生凶杀案还是头一遭,村民们显然都吓坏了。
  晚上,我在毛坯房门口的泥土地上支起来一个小帐篷,准备在里面将就一晚。刚钻进去,风势陡然变大,帐篷被吹得猎猎作响,像是有头凶恶的野兽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剧烈嘶吼。
  随着帐篷的侧面“呼啦”一声被吹开,惊悚的一幕映入我的眼帘。残破的毛坯房里,塌下来一半的房梁仿佛听从邪祟的号令,“吱呀吱呀”地晃了起来。与此同时,几块瓦砾被依次刮动,沿着房顶的黑窟窿“砰砰”砸落。
  恐惧直袭心头的刹那,像是有飞虫黏入了眼睛,我使劲揉了一揉,用手电筒照向手心,只见上面黑乎乎的一片。那并不是飞虫,而是多年前那场大火生成的黑灰!
  我感觉有些惊恐,努力眯着眼睛,拿手电筒往土坯房照去,生怕会有厉鬼从房子内飘出来。只见大量原本黏在墙面上的黑灰被吹成一团接一团,像地狱里的恶灵般随风而动。
  就在这时,我忽然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反射出一道细微的亮光,于是深深吸了口气走出帐篷,警觉迈进屋子。这才发现,那道光是从几块互相掩埋的土坯下面反射出来的。
  反射出光的是什么?
  它会不会是新线索?
  我定了定神,弯下腰左挪右移,搬动土坯。搬到第五块时,那东西显露了真身。见到的一霎,我不禁冷汗直冒,心脏猝然悬到了嗓子眼。
  那反射出光的东西,竟然是一块阴森森的墓碑!
  它直直地立在残破的土坯房内,在手电筒的照耀下,依稀反射着惨白的光亮。而墓主名字上面,居然按着清晰无比的五个血指印!
  这又不是坟地,为什么会有墓碑?
  墓主是谁?
  血指印又是从何而来?
  杀死傻女的真凶到底是谁?
  他为什么杀人?
  强行按捺着心头的惊悸,一个个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正皱眉苦想间,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,我猛地回头,见到了一个黑影。
  见我转过身,那黑影当即止住了脚步。
  那是我父亲的身影。
  父亲见突然刮起了大风,担心我受冻着凉,于是抱来一床厚厚的被子。另外他还拿来大半瓶52度二锅头。
  蜷缩在帐篷里,我们爷俩你一口我一口,很快就暖和了许多。
  我借机提起了墓碑的事情,哪知父亲并不惊讶,他仿佛回忆起什么,憋得厉害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  这令我想到,原来墓碑早就立在土坯房里了。
  关于土坯房,关于傻女,我了解得都很少。记得小时候我好像问过土坯房被大火焚烧一事,那时父亲的反应和现在一样,面容凝重,同情中带着一丝丝悲愤,显然不愿提起。而村民们也皆是讳莫如深,仿佛一旦谈起来,就会深感痛心,一连好多天都缓不过来。
  但眼下傻女死了,我又是警察,父亲却不得不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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